远方小说 其他类型 全文小说云海多情,离人照花落裴行之苏太傅
全文小说云海多情,离人照花落裴行之苏太傅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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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菠萝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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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乡野村妇懂得什么是唐寅画作,不过听了唐伯虎点秋香的乡戏,就冒充有识之士?

也不怕闪了舌头!”

“行之,皇太女不日便要回京,听说她最喜欢收藏唐寅的真迹,我要这幅画也是为了我们以后……”裴行之为难地看着我,却又架不住苏岁晚的软言撒娇,点头应允。

“昭昭,我知道你喜欢唐寅画作,但苏兄的确是急需这幅画,我们就先给他吧!”

“日后我会派人再为你寻来孤本,好不好?”

不好,裴行之!

孤本我不要了,你我也不要了!

心中气血翻涌,突然好奇他们将唐寅绝迹递到我面前,会是怎样的表情?

裴行之被他朋友拽去喝酒时,苏岁晚来到我身边。

“就算你与他相守五年又如何,他还不是选择我?

我是高门嫡女,与他门当户对,而楚昭昭,你呢?”

“不过是个家境贫寒的农家女,父亲是个瘸腿的猎户,母亲是个瞎眼的农妇,你凭什么站在行之身边?”

“就算你赖着做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你有没有想过,我才是将来的裴家主母,想要发卖你易如反掌!”

“你如地上泥,生来卑贱,凭什么与我争?”

瘸腿的父亲瞎眼的娘,都是我信口编的身世,想不到裴行之竟然连这个都告诉了她。

心中酸痛,却不愿在她面前软弱,出口反驳。

“这五年裴行之时时陪在我身边,而你就算再高贵又如何,还不是得不到他的真心?”

苏岁晚怒极反笑,“楚昭昭,敢不敢打个赌,我们就来看看在裴行之心中,到底谁更重要?”

我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一盏茶功夫外面浓烟滚滚,有人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包厢众人慌作一团,争先恐后往外走去。

裴行之一把拽起我的手就往外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细弱的声音。

“行之,我的脚崴了,好痛……”苏岁晚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看着裴行之。

裴行之握着我的手松了紧紧了松,犹豫瞬间放开了我的手。

“昭昭,苏……苏兄是世家兄弟,他最近有重要任务在身,不能有丝毫损伤。”

“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把他送出去立刻回来救你!”

他口中所谓重要的任务是和他成亲,生死重要关头,他终究是扔下了我。

裴行之一把抱起苏岁晚,头也不回消失在浓烟中。

人群冲撞中,苏岁晚的头发被撞开,满头秀发铺在裴行之肩膀,她回头朝我得意地笑了笑,“你输了!”

这次他会因为她丢下我,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他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娶苏岁晚不过是家中所愿,可如今却用实际行动一步一步偏向于她。

一道横梁坍塌下来,砸在我的腿上,殇心蚀骨得疼。

去岁的上元节发生动乱,刺客随意砍杀路人,裴行之将我护在怀中,甚至还讲笑话分散我的惊恐,直到援兵赶来我才发觉他的背后被捅了很多刀。

太医说差一点点裴行之就没命了,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昭昭,你的泪让我心疼!”


生辰宴,裴行之千里迢迢跑死十匹马,亲自为我寻来天山雪莲。

我感激涕零,准备向他袒露隐瞒已久的皇太女身份。

却听到他们用回纥语在我面前交谈,“行之,你和苏太傅嫡女何时成婚?”

裴行之朝我温柔一笑,说出的话却格外刺人。

“我亲自找高僧算过,十日后是良辰吉日,宜嫁娶!”

众人看向我,“你要成婚,昭昭姑娘若是知晓闹起来怎么办?”

“我不会让她知道,你们管好自己的嘴!

再说你们在花楼都有相好,我养个外室不为过吧?”

众人哄堂大笑:“那你给我们说说,阿徵姑娘和花楼姑娘比,哪个床上功夫了得?”

“肤白赛雪身段软绵妙不可言!”

冷意从心口蔓延,他们不知,我自小精通边塞各国语言。

我让暗卫带话给父皇:“儿臣愿意回归朝堂,接掌皇位!”

包厢门打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走进来。

“行之,原来你躲在这里,叫我好找……”众人面面相觑,看好戏般互相使着眼色。

我不明就里,直到来人走到裴行之面前,香风扑面而来,书生莹润的耳垂赫然打着耳孔。

“行之,这位是?”

裴行之回过神,慌乱看了我一眼,“她叫楚昭昭!”

随即不自然干咳一声,“这位是苏,苏兄……”我心下了然,这位应该就是裴行之口中那位名满京城的太傅之女苏岁晚。

苏岁晚径自坐在裴行之另一边。

起初裴行之的身体还倾向于我这边,时不时给我递糕点蜜饯,但随着苏岁晚出口成章妙语连珠,裴行之的注意力渐渐被她吸引,和她的身体越靠越近。

直到我被糕点噎住嗓子干咳不已,他才回过神慌忙给我倒了杯茶水,轻轻拍着背替我顺气。

“好点没?”

身后传来他好兄弟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

“裴行之是不是脑子坏了,放着才名远播的苏岁晚不要,把一个乡下目不识丁的粗陋女子放在心上?”

“就是,你看她像是饿死鬼一般,真是扫兴!”

“粗俗不堪,指不定一个孤本放她面前,她都能当厕纸用!”

他们指指点点,不时朝我投来轻蔑的目光。

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裴行之却充耳不闻,面不改色和苏岁晚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

不多时下人捧来一个画匣,“主子,这是您让人找来的唐寅画作……”裴行之露出笑意,牵着我的手,“昭昭,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生辰礼,来看看!”

苏岁晚抢先一步上前打开匣子,取出画作仔细观摩。

良久站直身,攀着裴行之的手臂,激动不已。

“这是失传已久的唐寅绝迹……”抬眼望去,的确是我找寻已久的孤画,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到云岁晚的撒娇。

“行之,我实在喜欢这幅画,能不能送给我?”

裴行之为难地看着我,我摇头拒绝,“你说这是我的生辰礼,那就是我的东西……”众人纷纷站在岁云晚身边,指责我不识好歹。

“楚昭昭,你连大字都不识几个,这画给你还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这些年我走南闯北,掌握了整个大陈朝的经济命脉。

生辰前,我在他的别院看到一双大雁,以为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向我提亲。

尤其看到他千里迢迢为我采来的雪莲,更是满心欢喜,准备好了袒露身份的说辞。

可谁知却等来了他要与太傅嫡女苏岁晚成婚的消息。

原来他从未想过要给我一个光明正大的未来,他一边贪恋我的软玉温香,一边又舍不下门第观念准备迎娶门当户对的高门贵女。

你若不娶我便休,从今以后,他迎娶他的高门贵女,我回去继承我的皇位。

裴行之尤善作画,一日他正为我作画,小厮进来通传有要事。

日光尚好,贴身婢女碧桃推我散步,不知不觉走到裴行之书房附近。

苏岁晚手捧着一摞龙凤呈祥的请柬,娇俏地望着裴行之。

“行之,我们大婚的请柬是我亲手设计的,后面题词你来写好不好?”

“我们这叫夫唱妇随琴瑟和鸣……”裴行之没有反驳,嘴角噙着笑拿过一张请柬认真地书写起来。

苏岁晚好奇地四处打量着书房,忽然她掀开一个箱子,满眼兴奋。

“行之,我就知道你对我不是无动于衷,想不到连嫁衣都为我准备好了……”她从箱中取出大红的嫁衣,上面花开牡丹的图案栩栩如生,那是我亲自一针一线绣的。

裴行之脸上一僵,很快平静无波,“你喜欢便好……”他明明知道那是我为自己准备的嫁衣,但他还是默许给了她。

苏岁晚兴奋地将嫁衣穿在身上,“行之,好看吗?”

裴行之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良久上前端着苏岁晚的脸,轻轻描摹着她的眉毛。

描眉画钿举案齐眉,这是我梦想中和裴行之婚后的美好生活。

如今,穿嫁衣的人变了,他画眉的人也不是我。

心中酸涩,示意碧桃悄声将我推回去。

路过满园的牡丹,碧桃终于忍不住替我愤愤不平:“裴少爷怎么这样,姑娘在他身边这么久,他竟然……”我喜欢牡丹,这五年裴行之寻遍天下找来品种各异的牡丹移植在我的院子,只为博我开怀一笑。

两年前我感染瘟疫高烧不退,他不顾众人劝阻执意守在我的床边,以身试药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那时候的裴行之爱我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何现在却变了心,竟然要让我做连妾都不如的外室!

压着心中苦涩,吩咐碧桃不要声张。

碧桃刚退下去,暗卫闪身屋内向我禀告:“三日后,皇上派仪驾前来迎您回宫!”

暗自算了算,真巧,回宫那日正好与裴行之成婚撞到了一起!

裴行之回来时,我已将这些年他送我的东西全数整理了出来,上元灯节的花灯七夕节的玉簪春日宴的诗文相国寺为我求来的平安符……裴行之脸上浮上一层慌张和心虚,“昭昭,你怎么将东西都整理出来?”

“闲来无事,看着落了灰,归置一下!”

他小心翼翼觑着我,“昭昭,你今日有去书房吗?”

“没啊,怎么,你有事瞒着我?”


物是人非,曾经爱我胜过他命的裴行之,早已不再了!

暗卫被我派回去给父皇送信,如今身边无人,我绝望地闭上双眼。

忽然一阵风,一个身着紫衣的妖冶男人一把抱起我。

“一群瞎,错把珍珠当鱼目!”

紫衣男人抱着我穿过火海冲出去,正好看到裴行之在小心为苏岁晚整理长发和衣衫。

身后传来木质楼层坍塌的声音,众人齐齐向我们看来。

裴行之瞬间变了脸色,匆匆跑上前占有一般将我夺到他的怀中。

“谢景辰,昭昭是我的人,谁允你碰她的?”

他没有第一时间担心我被烧死在里面,没有看到我受伤的腿,却愤怒别的男人拯救了我。

紫衣男人是京城出名的纨绔,裴行之一行素来瞧不上他。

“怎么,难道只许裴少爷英雄救美,不许我救人于水火?”

“还是说这出火灾是你裴少爷故意所为,只为甩掉自以为是的麻烦精?”

谢景辰的眼神若有似无扫过我,裴行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我不与你这个无赖争辩!”

裴行之抱着我回到人群中,苏岁晚迎了上来。

“行之,那么多人看着呢,你好歹给我点体面……”裴行之动作一顿,径自将我放在地上,腿刚一触地传来尖锐的疼痛,我一下跌坐在地上。

裴行之终于看到了我腿上的伤,忙不迭道歉。

“昭昭,你受伤了?

对不起!”

苏岁晚走上前满脸歉疚,“楚姑娘,你若要怪就怪我好了,别生行之的气好不好?”

裴行之只是怕他的新娘毁容,何错之有?

错的只是我自己,痴心错付!

裴行之阴沉着脸,二话不说抱起我往家赶去,又命小厮速速前去请大夫。

我想如今的我定然非常可怖,否则为何裴行之抱我的双手会颤抖不已。

“昭昭,你一定没事的……”大夫来得很快,说我腿骨受伤近些日子最好卧床静养。

裴行之时时守在我身边,日子仿若又回到了两人恩爱不相疑的时候。

“昭昭,以后我再也不带你出来见他们!”

我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是因为觉得我上不得台面给你丢脸了?”

他满眼疼惜,摸了摸我的头发。

“怎会?

昭昭在我心中是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就算天王贵胄都比不上!”

“你受伤,我很心疼!

我舍不得你受委屈……”我定定地望向他眼中,曾经许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良人,不知何时却再也不敢触碰我的眼神。

“所以,行之,我无名无分陪你五年,你会娶我吗?”

他怔愣瞬间,狼狈地别过头,“昭昭,成婚的事需从长计议!

我向你保证,我的心里只爱你一个!”

相守五年,裴行之宠我入骨,但每每提到成婚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我从未怀疑过他的真心,以为他出身世家高门,家中嫌弃我出身卑微,所以早早给父皇去信,若裴行之向我提亲,我就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子嗣,母后不想我一辈子被禁锢皇宫,从小对外声称我身体欠佳在外静修,实则让我继位前在外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