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小说 女频言情 沈幽离敬知熠的小说月照中庭梨花雪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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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国海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幽离敬知熠的女频言情小说《沈幽离敬知熠的小说月照中庭梨花雪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爱国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一夜敬知熠都没有回来,沈幽离也彻夜未眠。既然要永远离开敬知熠,那她就要销毁掉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痕迹,到时候,换脸离开,她什么回忆都不会留给他。她整理足足三个小时,才将自己所有的东西全部都翻出来烧掉。而后,沈幽离从床榻下边翻出了一个木箱子。里面是敬之熠这几年里送给她的生辰之礼。成婚后的第一年,他送给她一只鎏金嵌宝石花卉发簪,那是皇后娘娘给的赏赐,贵重无比。成婚后的第二年,他送给她一个赤金累丝珠石玉镯,说是美玉最能衬她。成婚后的第三年,她送给她一个画珐琅开光手炉,说是她身子弱,冬日里用这手炉,会格外暖。……一早,她就出了门,去了福家当铺,将礼物全部当掉了。敬知熠用完早膳后,准备回府,却又被林芷缠着去街市上买衣衫首饰。林芷在首饰铺选首...

章节试读




这一夜敬知熠都没有回来,沈幽离也彻夜未眠。

既然要永远离开敬知熠,那她就要销毁掉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痕迹,到时候,换脸离开,她什么回忆都不会留给他。

她整理足足三个小时,才将自己所有的东西全部都翻出来烧掉。

而后,沈幽离从床榻下边翻出了一个木箱子。

里面是敬之熠这几年里送给她的生辰之礼。

成婚后的第一年,他送给她一只鎏金嵌宝石花卉发簪,那是皇后娘娘给的赏赐,贵重无比。

成婚后的第二年,他送给她一个赤金累丝珠石玉镯,说是美玉最能衬她。

成婚后的第三年,她送给她一个画珐琅开光手炉,说是她身子弱,冬日里用这手炉,会格外暖。

……

一早,她就出了门,去了福家当铺,将礼物全部当掉了。

敬知熠用完早膳后,准备回府,却又被林芷缠着去街市上买衣衫首饰。

林芷在首饰铺选首饰时,敬知熠刚好瞧见对面铺子上在卖玉饰。

“林芷,你先逛着,我去对面给你买根糖葫芦。”

林芷闻言,微微扬起唇角,犹如轻水般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明:“知熠,你对我真好。”

敬知熠没说话,转身就离开了。

铺子上的玉饰很多,但敬知熠一眼就瞧中了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由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玲珑精巧,阿离一定喜欢。

当他买好玉佩转过身,就看见林芷笑意盈盈地朝他走来。

她扬起手,一只剔透晶莹的玉镯在阳光下散发出温润的光泽。

这不是他送给阿离的手镯吗?

敬知熠脸色倏地一变,眼眸满含震惊。

他抬手,抓住林芷的手腕。

“说,你这只镯子是从哪里来的!”

林芷痛得蹙紧了眉头,她拼命中挣脱着:“就在旁边的福家当铺买的,那边今早上到了几个好货,我瞧着喜欢,就都买下来了。”

“还买了什么?”

敬知熠嗓音冰冷,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女子:“快拿出来给我瞧瞧。”

随后,他发现,林芷买下来的那几样“好货”,都是自己送给沈幽离的生辰之礼。

敬知熠愣住了,俊脸上腾地升起一抹不可思议。

林芷不知发生了什么,委屈极了:“知熠,我不过买了几样首饰……”

“闭嘴!”敬知熠打断她的话,转身就往府里飞奔。

沈幽离刚想用午膳,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敬知熠携着一身风雨慌乱地从外面走进来,语气颤抖地抓着她地手道:

“阿离,你把我送你地生辰之礼全部当掉是何意?”

沈幽离抬眸看着他,他看起来像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的,外面的大衣全都被淋透,他也浑然不顾,满脸都写满了慌张。

她轻声问:“你怎么知道?”

“我回府时路过福家当铺,偶然瞧见的。”

沈幽离刚要说些什么,他就一把抱住她,颤抖的话语里满是害怕。

“阿离,你是什么意思,你把那些都当掉了,是不是要离开我,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做错了什么,别离开我,我改,我改好不好?”

说到最后他话里都染上了一丝哭腔。

她却只是平静无波的看着前方,眉眼染上一抹自嘲。




马车上,沈幽离低着眼眸,任由眼泪肆意滑落。

她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银针刺穿,传来一阵阵密密麻麻的疼痛。

沈幽离和敬知熠在一起后,他纯情得厉害。

牵她的手会脸红,亲吻她会颤抖,就连两人的第一次,他也忍了又忍,一直等到成婚那日才动了她。

她笑着说他怎么这么能忍,他却只是将她抱在怀里亲,沙哑着嗓子道:“阿离,没有男人面对心爱的女人能忍住,只是我太爱你了,所以此事想等到洞房花烛夜,喝完合卺酒。”

他对她是如此的珍视,那时她心里满是暖意,只觉得自己真的爱对了人,可如今现实却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

她眼底通红,里面只剩下绝望。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红梅客栈的两人这才起身,穿上衣衫。

“知熠,你今日比了武,竟还折腾了我好几番,当真精力旺盛。”

敬知熠抬手抚了抚女子的一头乌发:“还是你会伺候。”

随后,林芷推门,瞧见了地上的油纸袋。

她还未来得及弯腰,却被敬知熠抢先一步拾了起来。

桃花糕?

敬知熠不禁蹙眉,脑海中浮现不好的念头,心脏突突跳个不停。

林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油纸袋:“知熠,是你让下人去给我买的吗?快给我尝一口。”

敬知熠根本没有心思回应,只低喃了一句:“应该不会是她……”

等到敬知熠回府时,沈幽离刚用完晚膳。

“阿离,我回来了……”

下一秒,她就被男人抱在怀里,一股若有若无的脂粉味直扑她的鼻尖。

她刚要推开他,敬知熠的声音就在她头顶响起:“阿离,那个玉佩有些瑕疵,不适合你,我下次再买条更漂亮的给你可好?”

御赐之物,怎么会有瑕疵?

连谎言都编的如此随便,沈幽离顿时觉得可笑至极。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哽咽道:“如果我就是想要那个玉佩呢?”

敬知熠看着她布满泪痕的小脸,他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扼住了一样,连忙轻声哄道:“阿离,不要哭了好不好,那个玉佩真的不适合你,我现在就派人去重新买一条送给你好不好?”

闻言,她笑了。

以前她想要的东西,他都会立刻给她,如今她想要什么,他为了另一个女人而百般婉拒。

不光是身子,看样子,他连心都不在了。

看着她这副模样,他的心也跟着痛起来,刚想要再说些什么时,她却一把推开他,话里带着一丝疲惫。

“算了,我不想要了。”

敬知熠脑子里还在想着那油纸袋里的桃花糕,不禁问了一句:“阿离,你今日可买过桃花糕?”

沈幽离淡笑了一声:“没有。”

倏地,敬知熠送了一口气。

看来,是他想多了。

“我从宫里回来时买了蜂蜜,我去给阿离做一份桃花糕。”

“不必了,我已经用完晚膳了。”

敬知熠知道他没将玉佩给她,她心中自然是有些恼意的。

随后,他径自去了小厨房,制作了一份桃花糕。

等他端去寝殿的时候,沈幽离已经歇下了。

敬知熠轻手轻脚地将桃花糕放在桌案上,又去榻边瞧了沈幽离一眼。

鸦羽般的睫毛覆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从前莹润饱满的唇瓣有些干涩。

睡着了还轻轻皱眉,让人看了忍不住想伸手抚平。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转身离开了。

突然,窗外暴雨倾盆,巨蟒般的闪电在云层上下穿梭,随后发出一阵轰鸣。

沈幽离一下子惊醒过来,撑起上半身,抚着口不停喘着气。

她环顾四周,都没有瞧见敬知熠的身影。

桌案上的桃花糕已经凉了,她起身,拿起桃花糕旁边的字条,上面写着:“阿离,我外出有些事,明日回府。”

沈幽离冷笑了一声,转眸看向窗外。

知熠,你可曾记得,我最害怕这样电闪雷鸣的雨夜。

从前,你答应过我,绝对不会让我在这样的夜里一人独眠。

可是如今,你在哪里?




既然他那么害怕她离开他,那为什么又要在外面养女人呢?

是他太自信,觉得自己瞒的很好,

还是觉得她太愚钝,发现不了。

如今他只是察觉到她要离开,便慌成这个样子。

那她很期待,当她换脸离开后,他会如何。

她缓缓推开他,面色平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不喜欢了,就随手当掉而已,更何况,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敬知熠本来听前段话紧紧吊起的心脏怦然落下,刚想舒一口气,却在听到下半句时又忍不住神色微变。

他攥紧了她的手,连声发誓:“阿离,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知道的,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

沈幽离扯了扯唇,露出一抹笑,“既然没有,那你担心什么,好了,我去用膳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敬知熠心脏慌得厉害,但还是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不会发现的。

不会有变故,不会有任何变故的。

因为她接二连三的意外举动,导致敬知熠内心一直都莫名不安。

接着,他在府上陪了沈幽离好几日。

“阿离,你不是一直想荡秋千吗?不如我为你做一个吧。”

沈幽离勾唇,淡笑道:“你还会做秋千?”

“这有何难?”

说着,敬知熠派人去街上买了几根木制长柱和几条麻绳。

他在庭院里忙的一头汗,午膳都没用,连着忙活了三个时辰。

“阿离,你快来瞧瞧!”

那秋千刚好搭在了庭院的桂花树下,等到九月天,闻着花香,荡着秋千,该有多么心旷神怡。

只可惜,等不到了……

“阿离,愣着做什么,快来试试。”

沈幽离走过去,试着荡了几下。

秋千很牢固,不枉他花费了这样久的功夫。

荡完秋千,她起身,整理了一下纤纤素手,荡秋千时涔涔香汗透过薄薄的内衣微微渗透。

敬知熠眼底晕上一层柔光:“阿离,秋千可不是这样荡的,来,我推你。”

沈幽离再次坐上去时,身后却半天没有一丝动静。

她转头,就瞧见敬知熠身旁多了个侍从。

敬知熠面露难色,随后,抬眸和沈幽离四目相对,却又很快躲闪开。

“阿离,我出去处理些事情,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在府上等我,可好?”

沈幽离突然一愣,随即低下头去,眼神中的情绪晦暗不明。

“好,记得早些回府。”

待敬知熠离开后,不多一会儿,一名小厮给府上送了一封信。

沈幽离将信笺展开。

“知熠再爱你,还是会被我一句话叫走,今夜,他在城南为我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烟火晚会,不知他可为幽离姐姐准备过?”

沈幽离鼻头一酸,莫名有点儿眼热,双手紧紧攥住信笺,微微颤抖。




“沈姑娘,您定做的换脸皮囊需要十五日方可制好,届时,我会安排郎中亲自去您府上,为您换脸,保证毫无瑕疵。”

沈幽离眉如远黛,不浓不淡,眼底冷漠无澜:“多谢。”

街头热闹非凡,沈幽离看见左手处的小巷间围了一众人,原来是有位先生在说书。

那位先生正说到兴起,一拍醒木:“话说这敬远侯府家的小公子对沈家姑娘纳可谓是一眼定终身,那年她去千泉湖泛舟时,不幸落水,是小公子将人救下了,郎中说这姑娘寒气入体,活不过三日。”

众人听的一个个神情紧张。

“后面你们猜怎么着,小公子那几天日日将冷水灌在身上,等身子发热后,去给姑娘取暖,上天有眼,那姑娘竟活了过来。”

说书先生口若悬河,继续道:“在那之后,小公子日日差人往沈府送东西,什么金银发簪,衣衫首饰,都送了个遍。”

“这不,两人大婚时,小公子光是聘礼就给了万两黄金。”

万两黄金?

台下众人瞠目结舌,他们连一百两白银都未曾见过,更别提黄金了。

“敬远侯家的小公子?就是那个十四岁参加殿试中了状元,又年年围猎拔得头筹的敬知熠?”

“是啊,只知他文武双全,却不知还这样专情。”

“谁能成为他的夫人,那可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别说夫人了,就是做妾我也愿意。”

……

沈幽离没有再继续听下去,她垂眸遮掩住眼里的自嘲。

所有人都在感叹敬知熠是个专情的人,成婚后定待她极好。

所以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一个男子,居然会瞒着她将锦歌坊的一个舞姬金屋藏娇,整整两个多月。

在无数次他说要去武场习武练剑的时候,其实都在和舞姬缠绵悱恻,她的心犹如被利刃凿穿,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她恍惚想起,几年前,她母亲病逝,父亲另取佳人,后来的这位夫人恃宠而骄,对她打骂不休。

那日她被打的半死,是敬知熠推开大门,牵起她的手,一字一句道:“她是我的人,谁也别想动她。”

从此,她被带到了敬远侯府,很快就同敬知熠成了亲,成亲后更是对她极好。

她喜爱桂花,他便在庭院中栽满了桂花树,一到九月里,香气怡人。

她爱吃桃花糕,又觉得吃多了甜腻,他想了点子,用蜂蜜代替白糖,亲自给她做。

她身子弱,时常病着,他闻人血做药引是大补,他便割腕取血,作为药引。

明明他日日都在说自己离不开她,如今却是背叛了她。

既然如此,她便要换脸,改名换姓,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让他永远都找不到自己。

回府后,沈幽离做了一桌子膳食,等着敬知熠回府。

他昨日答应自己,今日会早些回府的。

可是等了许久,还是不见人影。

侍女在一旁问道:“夫人,这些菜凉了,可要拿去热热?”

“不必,这些菜都不要了,撤掉吧。”

沈幽离脸上覆满冰霜,眼底生出一片凉意。

敬知熠,日后,你不会再吃到我亲手做的菜了。




直到沈幽离的生辰快到了。

有位郎中来到府上,恭恭敬敬朝着她行了礼:“夫人,您定做的换脸皮囊基本制作完成,后面只需稍加调整,便能如期送来您的府上。”

沈幽离淡淡开口:“能如期送来便好。”

生辰那日,敬知熠终于匆匆回来,为她在府上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沈幽离换好衣裙走出寝殿时,敬知熠正等在门口。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一双眼格外的平静,甚至平静的过了头。

敬知熠看到她这个模样,原本期待的心脏陡然一跳。

在他的记忆里,沈幽离永远都是明艳张扬的模样,而不是像这样脸色苍白,眼里死气沉沉。

他下意识的就要把她抱进怀里关怀,但她却转身躲过了他的怀抱,声音嘶哑。

“我最近身子有些不适,你不要碰我,万一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说完她也不再看他僵硬在半空中的手,转身离开。

整个宴会下来,沈幽离犹如一个局外人,看着敬知熠像以前那样,为她庆祝生辰,表达自己对她深深的爱意。

最后的压轴自然是他的生辰之礼。

每一年,他都会给自己精心准备生宸之礼,每一份礼物都是独一无二。

这一次送的芙蓉暖玉金步摇,是皇上御赐的,珍贵无比。

刚拿出的瞬间,她就听见整个宴会场上发出一大片倒吸一口气的惊艳声。

她却垂眸掩下自己眼里的讽刺,没有接过敬知熠递过来的步摇。

敬知熠也没多想,只是以为她因为身子不适,给她戴上步摇后,便早早结束宴会,就要送她回寝殿歇息。

到了寝殿之后,他环抱住沈幽离,俯身吻了她的额头。

“阿离,你先歇下吧,我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她并未拆穿,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准许后,他才转身离去。

就在他走后,小厮又塞给她一张纸条。

跟上他,你会瞧见意想不到的东西。

她犹豫了几秒,便跟了出去。

很快,沈幽离瞧见敬知熠的马车在桃源楼停了下来,他下了马车之后匆匆进去了。

沈幽离跟着几个人走了进去。

桃源楼是全京城最好的酒楼。

她抬眸望去,全是宾客,在看清里面的场景后,她便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里面也在举办生辰宴。

不仅如此,生辰宴上,除了敬知熠和林芷之外,还有各家王侯子弟都去了,甚至敬知熠的爹娘都在。

理性告诉她,让她快些离开,因为她再不离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绝对无法承受,可双脚却像是被死死钉住一样,让她动弹不得。

她就那样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敬知熠将一只一模一样的步摇戴在了林芷的脖子上。

旁边的几个兄弟也跟着起哄。

“嫂嫂戴着真美。”

闻言,敬知熠冷冷看了他们一眼。

“乱叫什么,你们的嫂嫂只有一个!”

几个兄弟纷纷开口。

“知熠兄,放心吧!我们就私下叫叫,不会让你心肝宝贝知道的。”

“我们几个人的嘴可严了!”

敬知熠的娘亲也跟着走过来,将敬家的传家宝手镯套进了林芷的手腕上:“虽然你这两个月一直藏在背地里,但是只要孩子生下来,在我心里,你也是我的儿媳。”

剩余的话,沈幽离再也听不下去,她攥紧的手骤然垂下,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她越走越快,就像身后有恶魔追赶着她,她突然就跑了起来,越跑越快,最后摔倒在地。

瞬间,雷电划破夜空,大雨紧跟其后,如狂澜般席卷而来,街道瞬间变得一片模糊。




林芷嫣然一笑,随后朝着敬知熠走过去,就坐在了他的旁侧。

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猜起了她的身份。

“这不是锦歌坊的舞姬吗,怎么跑到武场上来了。”

“她还敢坐到敬公子身边,不怕敬公子一怒之下杀了她吗?”

“锦歌坊的舞姬都带着面纱,这位姑娘或许是哪个府上的小姐,还是不要妄加揣测为好。”

……

沈幽离刚要收回自己的目光,就看见林芷毫不遮掩地拉过敬知熠的手,放在了她的裙底。

敬知熠的手骤然一僵,下意识的要收回,可林芷却笑着按住他,然后微微动作。

最后,顿住了,没有再收回手。

沈幽离猛地偏过头,努力握住自己颤抖的手。

下半场的比武愈发激烈,很快来到了最后一局。

与敬知熠比武的是宫里最有名的武将。

前面几招,那名武将都是略占上风,直到最后一刻,敬知熠突然腾空而起, 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耀眼的光幕,似繁星点点自半空坠落。

随即,他长剑挥洒,绚烂如迎龙,对面的人立刻倒地不起。

判官宣告,敬知熠拔得头筹,可即刻去宫里取皇上赏赐的玉佩。

敬知熠下台,眼眸含笑,面上带着些得意之色:“阿离,我进宫一趟,将玉佩取来赠于你。”

“好。”

沈幽离稍稍扯唇,希望他真的能将玉佩带回来吧。

回府的路上,沈幽离路过糕点铺,下来买了些桃花糕。

最近,他好像都没给她做过桃花糕了。

突然,一个小厮跑至沈幽离面前,匆匆递给她一张纸条后转身离去。

她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四个字。

红梅客栈

这个客栈是京城有名的客栈,以梅花为主题,环境优雅,适合冬季赏雪。

沈幽离颇有些心神不宁,她坐上马车,对车夫说道:“去红梅客栈。”

片刻后,沈幽离站在一间房屋门口,脸色极为不好。

房门虚掩,里面的两个人正是敬知熠和林芷。

他竟然趁着去皇宫拿玉佩的时间,都要同林芷苟合到一处去。

“知熠,我想要皇上御赐的玉佩,你能给我吗?”

敬知熠浓眉稍蹙,眸光沉下来:“那块玉佩是给阿离的。”

“那又如何,知熠,我想要的东西你从来都是一掷千金买来给我的。”

“其它的都好说,但那块玉佩不行,我已经答应阿离了……”

林芷委屈极了,一下子钻进敬知熠的怀中:“我就要那块玉佩。”

敬知熠将她推开:“不要胡闹!”

林芷闻言,眼泪啪嗒啪嗒就落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知熠,我可以不要名分地待在你身边,但是你连一个玉佩都不能送给我吗?”

话音还未落,林芷纤细修长的手指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衣裙,淡粉色的肚兜露了出来。

敬知熠原本深不见底的黑眸仿佛生出了灼人的火苗,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尔后,他将面前的女子打横抱起:“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屋内一室旖旎。

沈幽离紧握的拳头突然松开,装着桃花糕的油纸袋掉在地上。

她转身狼狈地逃离了现场。




傍晚十分,她出门去了城南。

等到的时候,已是聚集了很多京城百姓。

敬知熠搂着林芷的肩膀,尔后对身侧的小厮吩咐了几句。

随后,“嘭!”的一声,一道道美丽的弧线跃上天际,在夜幕劈里啪啦地炸出绚丽多彩的花簇。

“知熠,你快瞧,好漂亮!”

敬知熠随着林芷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的确很美。

沈幽离仰头看向那一片火树银花,将夜空燃得如同白昼。

她的心头传来阵阵酸楚。

敬知熠,原来你将这样炽烈的爱,给了另一个女人。

烟火晚会结束后,敬知熠和林芷相拥着离开了。

沈幽离跟了过去。

穿过热闹的街市,两人穿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间去了。

敬知熠抬手,抚上林芷的小腹。

那双手骨节分明,对于沈幽离来说,格外熟悉。

那只手抱过她,给她做过膳食,喂她喝过药……

可如今,却搂着另一个女人。

“林芷,我们的孩子还乖巧吗?可会折腾你?”

孩子?

沈幽离的身子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僵在原地。

她竟然有了身孕!

“知熠,你孩子可闹腾了,你要好好补偿我。”

“你想要什么补偿?”

林芷笑得妩媚至极,她抬手,纤细的手指攀上敬知熠的脖颈。

“我想要……你……”

话还未说完,敬知熠便俯身吻了下去。

沈幽离再也看不下去了,她逃也似的离开。

回到府上后,她一个人蜷在冰冷的房屋中,泪如雨下。

透过眼眸中氤氲的水汽,她仿佛看见了几年前的敬知熠。

他的脸庞轮廓分明,带着丝稚气,一双眼眸干净明亮,纯真透彻。

“阿离,我刚刚去给你买的莲花灯,你瞧瞧好不好看?”

那莲花灯精致小巧,沈幽离抬手接过,轻轻蹲下身子,将花灯缓缓放入河中。

河水倒映着花灯的光芒,也映照着女子柔美的身姿。

敬知熠的眼底尽是宠溺,他微微侧身,轻声对女子说道:“愿你朝朝愉悦,暮暮称心。”

沈幽离觉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格外温柔,她转眸问道:“知熠,你会这辈子都对我这般好吗?”

“风有约,花不误,岁岁如此,永不相负。”

那是她听到过最好听的情话。

可如今呢?

她只觉得可笑,竟到现在还在为他流泪。

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她眼眸中晦暗不明透着晦暗不明的光。

快了。

马上就要离开了。

此后几日,敬知熠都没有回来,至于在哪儿,小厮的信给了她答案。

幽离姐姐,知熠很爱我,他日日陪着我。

幽离姐姐,你知道今日知熠在做什么吗?他在陪我们的孩子挑衣裳。

……

沈幽离将这些信笺都存在了一个木盒子里。

她盯着木盒发呆,过了许久才仰头闭了闭眼,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大雨打湿了沈幽离的衣服,她看着被摔伤的手掌,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敬之熠第一次带她回府见爹娘的情景。

他的娘亲将传家宝玉镯郑重的套到她手里说:“我这一辈子只认你一个儿媳。”

他的兄弟也尊重的笑看着她:“一声嫂子一生嫂子,我们只认你一个嫂子。”

可如今娘亲却也把另一个女人当成自己的儿媳,他的兄弟也叫另一个女人为嫂子。

他们就像敬知熠一样,嘴上说着爱她尊重她,可心里又认可着另一人。

而最可悲的是,他们刚才的对话明晃晃的告诉她,他们比她更早知道林芷的存在。

可他们都帮着敬知熠一起瞒着她。

全世界就只有她一个傻子。

她就这样蹲在街边,行人匆匆,却没有一个人来给她撑伞。

这场大雨过后,沈幽离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整个人也昏昏沉沉。

寝殿里,敬知熠低声怒吼。

“她已经高烧三日了,为什么还不退烧!”

郎中都战战兢兢的,谁也说不出缘由,寝殿内的气压低的快要让人窒息。

最后他低沉着脸大手一挥赶走所有人,倚在她的床榻边,握住沈幽离的手,眼角通红。

“阿离,快点好起来……”

可床榻上的女人依旧惨白着脸,紧闭着双眼,毫无动静。

又是一个夜晚,终于退烧的沈幽离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嗓子也干涩的发苦。

她努力的想要发出一点声音,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碰撞声。

接着敬知熠隐忍的声音透过大门传到她的耳里。

“你怎么来了,若是被阿离瞧见了怎么办?”

接着林芷委屈的声音传来:“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想见爹爹了,我还给你带了惊喜,你想看看吗?”

随后门外就只剩下衣服的摩擦声,和低喘的呼吸声。

“你怎么穿着这样的衣服?”

敬知熠笑了一声,声音酥软的让人不禁软了腿。

“你不喜欢吗?”

回答她的只有男人更重的喘息声。

再也听不下去,要将自己埋进被子里时,就听见林芷柔声说道:“外面好冷,我们进去做好不好?”

她猛然睁大眼睛看向隔壁偏殿的倒影,就看见微弱的灯光里,两道纠缠的身影倒在床榻上。

外面的雨势渐大,冷汽从未关严实的窗台扑进来,凉意通沁,让沈幽离的心也越来越冷。

大病初愈后,沈幽离整个人更加的虚弱,眼里也没了光亮,她裹着厚厚的褥子蜷缩在床榻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比起她的平静,她身边的敬知熠眼里满是担忧和慌乱。

从沈幽离醒来到到现在几乎一点东西都没有吃,不管他怎么哄,她都无动于衷。

各色膳食都做了个遍,但她还就是那个姿势,看都不看他一眼。

敬知熠急得不行,眼看明天就是他们成婚周年纪念的日子了,她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敬知熠心中慌得厉害,他努力压下那抹异样,走到她身前半跪下,话里带着哀求。

“阿离,吃点东西好不好?我知道你生病吃不下,但是身体重要。”

“你发烧我都怕成这样,要是再出点其他事,我真的会疯的……”

沈幽离的眼睛动了动,眼底浮上一抹嘲讽。

下一秒,一滴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她下意识的想要抹去那滴眼泪,可他却先她一步,小心翼翼地颤抖着用指腹抹去那抹湿意。

“阿离,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我,要是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好不好,不要憋在心里。”

他边说着就要来抱她,却被她侧身躲过。

翌日,敬知熠又是一早就出门了。

敬知熠身边的侍从告诉她,说他出门去给她挑成婚周年纪念的礼物。

沈幽离的眼眸闪过一抹苦涩的笑意。

什么礼物?怕是正醉倒在温柔乡里了吧。

沈幽离将装着那些信笺和纸条的木匣子放在了桌案最显眼的地方,尔后走到院子中。

她觉得阳光下的秋千格外刺眼,就好像是在嘲讽他们这些年的感情。

她脑中全是自己缠绵病榻,而敬知熠却在侧殿宠幸林芷的画面。

随后,她突然搬起秋千旁边的石头,将秋千砸了个遍。

看着那些断裂在地的木头,她倏地笑了,笑出泪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郎中。

“夫人,现在就帮您替换吗?”

她面色平静,随即点了点头。

换脸过程,比她相像的要疼痛许多,好几次她都差点哭出来。

只不过再疼,也比不过她心上的疼。

换完脸后,她瞧了眼面前的镜子,熟悉却又陌生。

一直等到夜幕降临,她带了个面纱,从府里出来,上了一辆马车。

“车夫,走吧。”

夜凉如水,马车逐渐远去,直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