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衣服好撕开吗？我怕关键时刻影响氛围。”
圣诞节的前几天，我无意间看到女友的购买情趣衣物的订单。
她询问得十分详细，反复叮嘱店家一定要一撕即开，千万不能坏了气氛。
我以为她是回心转意，满心欢喜地在节日当天准备了一桌子菜，
连求婚的戒指都准备好。
可她彻夜未归，留我一人守着冰冷的菜坐到天明。
而我却在朋友圈中，看到她身着暴露的衣服，
一脸暧昧地依偎在她初恋的怀里。
我才明白，
原来她是把自己当作礼物，送给了她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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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楠，你怎么没去上班？”
林姝月推开门，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
她的发丝凌乱，衣服乱糟糟的，像是被刻意蹂躏过。
透过敞开的领口，白嫩的颈间，布满了暧昧的红痕。
连她的脸上都不自觉地散发着些许疲惫，
可想而知她昨晚与贾辉宇纠缠得有多么激烈。
“今天是圣诞节，公司给我们放了假。”
我淡淡地开口。
看到一旁早已暗淡的圣诞树，林姝月的脸上后知后觉地浮现出一丝不自然：
“昨天平安夜，公司加班忘记告诉你了。对不起嘛，让你等了我一晚上。”
她如往常般伸出手，想要亲我一口。
通过被带起的风，我甚至还能闻到她身上残留的香水气息。
若是往常，我早就忙不迭地凑上去了。
可如今我只是微微偏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亲吻。
林姝月也不恼：
“好啦，虽然回来晚了，但是礼物到了呀。你快看看喜不喜欢？”
她说着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我，语气带了些许挑逗。
我没有应声，沉默着打开。
却在看到的一瞬间失了神。
银白色的链子，与黑色的颈圈，色彩对比冲击着人的视觉。
而一旁形状各异的道具，更是无声地昭示着它的用途。
这些道具我十分熟悉。
因为昨晚在贾辉宇的朋友圈里，林姝月戴着这些，出现了无数次。
最后甚至因为尺度太大而被共同好友拉黑吐槽。
而如今，不少道具上面甚至还残留着一些莫名的痕迹。
林姝月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畔：
“不要
不堪手忙脚乱时，
却听到身后传来噗嗤一声笑。
一转身，便看到了林姝月笑意满满的双眼。
她的笑是那么明媚，晃得我一时出了神，
脑中不合时宜地闪出了一个词，一眼万年。
林姝月看出了我的窘困，主动帮我付了钱，
而我也借此机会加上了她的联系方式。
尽管那时的林姝月仍未结束一段恋情，
可我仍像个小偷般，在朋友圈偷偷窥视着她的幸福，
并妄想有一天能够把太阳拥入怀中。
后来得知林姝月分手，我想这或许是上天赐给我的机会。
我对她嘘寒问暖，带她游山玩水，一点一点走出上一段恋情的阴影。
在无边的极光下，林姝月一把抱住我时，
我浑身僵硬，心脏却几乎要跳出胸膛。
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或许即使让我立即死去，我也不会后悔。
后来我们成为了恋人，林姝月也顺理成章地搬到了我家。
那时我发誓，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林姝月提供最好的生活。
可是不知何时，林姝月的手机设上了密码，
连洗澡的时候都要随身携带，
衣柜里也多出了许多性感的衣服。
起初我以为她是给我准备的惊喜，
还劝说她不必这么讨好我，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她幸福地做自己。
却没想到林姝月不假思索：
“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给你看的。”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连忙解释：
“这是品牌方寄来的，你别多想。”
那时我并未深思，
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服装模特，
怎么会有商家给她寄情趣内衣？
直到后来我无意间目睹她和贾辉宇的通话。
在我面前一向清纯的林姝月，却能如此坦然地对着听筒说出那些淫词艳语。
原来那些衣服上，莫名出现的破洞与撕裂的痕迹，
都是出自贾辉宇，她这个初恋之手。
我私下搜集了贾辉宇的信息，
在看到他一无是处后心里更是涌出一股难言的愤怒。
他明明什么都不如我，凭什么能得到林姝月的偏爱？
因此在看到公司的合作商名单时，
尽管贾辉宇在一众竞争对手中并不出色，
我还是把
他加到了候选人名单里去。
似乎这样，就能够让自己没有那么劣势与可笑。
可是现在，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
这段肮脏的感情，我一厢情愿维护的感情，
是时候结束了。
冷风瑟瑟，将我因为酒精而发昏的头脑吹得清醒了些许。
愤怒褪去，涌上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疲惫。
林姝月的信息传来：
“宝贝，今晚我要照顾辉宇，就不回去陪你了，答应你的奖励以后再兑现哟～”
我烦躁地退出了聊天框，想打个车回家，
一转身却见到了一张表情复杂的脸孔。
纪竹韵声音冷冷：
“盛弘楠，你说的要回国发展，就是混成了这幅落魄的模样？”
纪竹韵的话语分明没有指责，我却感到一股没来由的羞愧。
当初在国外留学时，纪竹韵与我是同门。
毕业后，导师原本想为我们写推荐信，留在国外的工作室。
我却认为国内的相关市场正是一片空白，急需相关技术来填补。
导师勃然大怒，认为我是在自毁前途，
并声称如果我离开了，这辈子都不要再管他叫老师。
纪竹韵天赋出众，在一众同门中也是佼佼者。
因此在所有人眼里，纪竹韵留在国外的工作室，享受高薪待遇，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可就在我启程的前一天，纪竹韵私下找到了我。
“盛弘楠，你先回去做准备。几年之后，我也一定会回国。”
那时的纪竹韵眼睛亮亮的，脸上带着莫名的坚韧。
闻到我身上的酒气，纪竹韵不悦地皱了皱眉。
“大半夜喝这么多酒站在江边，你是想出现在明天的新闻上？”
察觉到我的失落，纪竹韵没有开口询问我发生了什么。
只是轻柔地将我搀扶到了她的车上。
车子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没多久我就感觉到昏昏欲睡。
我想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眼皮却像是灌了铅。
后来我已经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了。
只记得迷蒙中，纪竹韵小小的身子搀扶着我，费力地从我的口袋里摸出家门钥匙。
宿醉醒来，却没有意料中的头痛难忍。
我坐在床上，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了什么，
脑中却只有一片混沌
生气了好不好？今晚，我任你处置。”
她的手指说着向下滑动，就要探入我的衣服。
我有些犯恶心，刚想找个理由敷衍过去，
就看到林姝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动作。
“可不能先奖励你。你的礼物我带到了，我的礼物呢？”
她理所当然地冲我伸出手，眼里带着希冀。
我知道林姝月看重仪式感，最喜欢发朋友圈炫耀，
所以从前的每个节日，我都会精心为她准备礼物，
让她受到所有人的艳羡。
而现在我只是忽视她期待的目光，没有说出那枚昂贵的戒指被我丢进了垃圾桶。
“不好意思，我光顾着准备圣诞树和饭菜，忘记给你的礼物了。”
林姝月不高兴地撇了撇嘴，肉眼可见地耷拉下来。
她皱着眉似乎刚想发怒，手机就叮咚一声响起。
扫过手机屏幕，林姝月瞬间变得眉开眼笑。
她像是完全无视了我这个人，旁若无人地拿着手机输入文字。
看着她柔和的眉眼，时不时发出几声娇嗔，
我对手机那头的人也就有了数。
在这个时候，能让林姝月忽略没有礼物的不满，
也只有她那个白月光前任贾辉宇了。
不知贾辉宇发了些什么，
林姝月的脸渐渐变得通红，表情也变得娇羞。
想到贾辉宇昨晚在朋友圈近乎直播的播报，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刚要对林姝月开口，就见她猛然抬头，一脸兴奋地盯着我道：
“弘楠，我们今晚跟辉宇一起吃顿饭吧！”
我看着坐在对面，笑得彬彬有礼的贾辉宇，
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荒谬，
以及明知实情，却还不得不虚与委蛇迎合的厌倦。
林姝月却恍然无觉，殷勤地为我和贾辉宇各倒了一杯水。
“弘楠，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多年的好朋友，贾辉宇。辉宇，这是我男朋友盛弘楠。”
她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异样，似乎贾辉宇真的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若不是方才我注意到贾辉宇趁林姝月倒水时偷偷勾她的小拇指，
我恐怕要真的以为两人之间无比清白。
我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可贾辉宇却仿佛感受不到我的敷衍，笑着握上了我的手。

，
好在我的衣服未动，想来并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
窗外耀眼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正当我想要下床拉上窗帘时，纪竹韵推门走了进来。
她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了我。
“公司那边我已经帮你请假了。这是小米粥，宿醉之后，还是先吃些清淡的比较好。”
我简单地道了谢，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熏得我眼热。
感受到我的情绪，纪竹韵还是犹豫着开了口。
我这才知道昨晚情绪激动的时候，我在社交平台上发了一条动态。
纪竹韵以为我要轻生，一下飞机就循着定位马不停蹄地赶来。
我哑着嗓子，平静地向她陈述了事情的始末。
事到如今，实在是没有必要用那些虚伪的谎言，
来维持我那可笑而又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可纪竹韵并没有我意料中的嘲笑。
而是把头转向我，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结婚之前发现这种事，一律按喜事处理。”
我心中一阵温暖，刚想开口，
就听到门锁开启的声音。
纪竹韵脸色一变，连忙就要起身离开，
毕竟我还没有跟林姝月分手，不能闹出误会。
可是她刚碰到卧室的门把手，就僵在了原地。
这套房子的隔音并不好，因此即便坐在床上，
我也清晰地听到了啧啧的水声。
“哎呀，你急什么，还没去卧室呢！”
似乎是撞到了桌子，林姝月的声音带着嗔怪。
贾辉宇低低地笑了：
“怕什么，反正盛弘宇又不在家。你不觉得在一进门就能看到的地方，更刺激吗？”
听着贾辉宇越来越露骨的话，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终于忍不住下床，一阵阵地干呕。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无数次，林姝月和贾辉宇就在这张床上，翻云覆雨，
连留下印痕的被套都未曾清洗，
只为了林姝月能够时时回味。
门外，两人的战况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看着纪竹韵尴尬的表情，
我放下小米粥，起身按上了门把手。
咔哒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明显。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