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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霸凌我的人邀请我参加同学聚会,说是要为当年的事跟我道歉。
等我到了会场,却看见她们唇边挂着不怀好意的笑,逐步朝我逼近。
而我丝毫不慌,也缓缓露出了一丝微笑。
0刚跟男友约会完,一回到家,我就接到了大学同学李紫菀的电话。
电话那头,她热情地开口邀请我:“夏琪啊,我们准备后天办个大学同学聚会,你要不要过来呀?”
“同学聚会?”
我皱了下眉。
像是听出我语气中的不悦跟迟疑,李紫菀放柔了语气,诚恳地对我说道:“我知道,我们之前闹了一些不愉快,现在想起来也很不好意思,都是年轻时不懂事嘛……你赏脸来一下,我们大家都想集体跟你道个歉,可以吗?”
想起当年她们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心中满是厌恶,本想直接开口拒绝,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而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回道:“好呀。”
没料到我会答应得这么快,李紫菀稍微愣了下,随即,语气中便夹杂了一丝得逞的笑意:“真的吗?
你愿意接受我们的道歉真是太好了!
那到时候不见不散噢!”
我凝视着空气,眼眸变得幽深,淡淡回道:“嗯,不见不散。”
02挂了电话,我回忆起刚上大学那会。
我家境贫寒,一个月只有五百块生活费,穿的衣服是淘宝买的二三十块钱的便宜货。
宿舍里,李紫菀跟另一个叫关秀的女孩家境不错,自然不太看得起我。
二十岁左右的大孩子之间的霸凌多是些没有硝烟的战争,她们清楚地知道自己已不再受未成年法的保护,所以欺凌得也就更加隐晦些。
有一次,我跟李紫菀逛街回到宿舍,刚一进门,李紫菀就拎起我刚买的鞋子,大声地在宿舍里面跟另外两人喊道:“哎呀!
你们不知道,夏琪买的这双鞋子可土了!
居然是红黑配色的!
土死了!
怎么现在还有人买这种鞋子?”
关秀那刺耳的笑声我现在都还记得。
十八九岁,本就是最敏感的年纪,被当众羞辱的感觉令我感到十分不自在,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当时的我太傻了,完全没意识到李紫菀话语中夹杂着的恶意,再加上我本来就因为家境比较自卑,所以便没敢反驳她。
我的这次忍让令李紫菀跟关秀吃准了我是个好拿捏的,对我的欺辱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03我的床在下铺,她们有时候开玩笑就会互相把对方推向我的床,然后被推的一方就会非常生气地,站起来,表现出很嫌弃的样子,开始骂推她的一方,仿佛我的床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可我的床单被套都是一星期一换,顶多旧了些。
我在目睹很多次这种场景之后,默默把换洗床单的日子提到了三天一次,却仍然免不了被她们嫌弃。
她们还经常在大冬天的时候故意把我关在门外,任凭我怎么拍门都无动于衷,直到我在门外被冻得蹲地上哭,她们才嬉笑着拉开门,跟我说:“我们跟你开玩笑呢!
你看你,这么开不起玩笑!”
时间长了,我多少能意识到她们是在欺负我,但我那时自卑又怯懦,不愿也不敢跟人起冲突,总是一忍再忍。
我们之间的矛盾彻底激化是在李紫菀对我的又一次“玩笑”中。
她们趁我睡着,为了好玩而把我的手机藏起来整整一天。
04那个时候,我妈妈生病,急需医药费,我半工半读,攒了好久的钱,打算今天一次性提出来给妈妈缴费,却突然发现手机不见了,不由得心急如焚。
打工的钱,店长全都转到了我的支付软件里,我还没来得及提到银行卡。
如果没有手机,我就不能把钱转到银行卡里面去,也就不能给妈妈交费。
我找手机找得焦头烂额,迫不得已去询问她们,她们还摇头说:“没看见呀,是不是掉在教室里或者操场上啊?
你去找找吧。”
我把所有能找到的地方都找完了也没找到手机,内心愈发着急,甚至打算报警的时候,关秀才笑嘻嘻地把藏起来的手机拿出来,对着我嘲笑道:“你可真笨啊!
就一个破山寨手机也急成这样。”
我急忙夺过手机,点开屏幕刚要操作,却发现医院给我打来了数个未接电话。
我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颤抖着手回拨过去,却接到了那个让我遗憾终身的通知——妈妈的病情突然恶化,他们急需家属签字做手术。
我们家情况特殊,妈妈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只有我。
他们打了无数次我的电话也打不通,无奈只能进行保守治疗。
而就是在这短短的一天内,妈妈因为没能及时手术,去世了。
李紫菀跟关秀明明拿着我的手机,她们明明已经看到了医院给我打来的无数个电话,却选择视而不见,在我焦头烂额彷徨无助的时候看笑话……我发疯般扑向李紫菀跟关秀,对着她们又哭又挠,硬生生把关秀头发都扯掉了一大半。
这次事情闹得很大,惊动了辅导员,她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用充满同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给我调换了宿舍。
从那时起,我就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挣很多很多钱,我要成为人上人,我要让害死我妈妈的这俩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今,机会主动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