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小说 女频言情 孤月伴星眠结局+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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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鸭

    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楚钰孟初棠的女频言情小说《孤月伴星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七彩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一刻,一个青绿色身影从院内打开了门,一把将孟初棠揽进怀里,“初棠,我一个人睡不着……”傅淮安故作想念的模样再加上委屈的声音直让孟初棠骨头都要酥了,她心疼的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将他牢牢抱住,轻声安抚道:“乖,我这不是来了吗?”一吻落下,他已脖颈全红,那动情的模样却更加让她心猿意马,甚至都顾不上孟卿然还在一旁,就与他旁若无人的拥吻了起来。才四岁的孟卿然连忙捂住双眼,声音里却带着明显的笑意,“母亲你们好了吗?我可以睁眼了吗?”听到她的声音,傅淮安才如梦初醒般想起,这里不止他们两个人,慌乱松开了孟初棠,精致俊秀的脸红得就快要滴出血来,“你、你再等不及也不能在这里服侍公主,卿然还在这呢。”被推开的孟初棠也不恼,仍旧满脸宠溺,“怕什么,她乐得你...

章节试读


下一刻,一个青绿色身影从院内打开了门,一把将孟初棠揽进怀里,
“初棠,我一个人睡不着……”
傅淮安故作想念的模样再加上委屈的声音直让孟初棠骨头都要酥了,她心疼的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将他牢牢抱住,轻声安抚道:“乖,我这不是来了吗?”
一吻落下,他已脖颈全红,那动情的模样却更加让她心猿意马,甚至都顾不上孟卿然还在一旁,就与他旁若无人的拥吻了起来。
才四岁的孟卿然连忙捂住双眼,声音里却带着明显的笑意,“母亲你们好了吗?我可以睁眼了吗?”
听到她的声音,傅淮安才如梦初醒般想起,这里不止他们两个人,慌乱松开了孟初棠,精致俊秀的脸红得就快要滴出血来,
“你、你再等不及也不能在这里服侍公主,卿然还在这呢。”
被推开的孟初棠也不恼,仍旧满脸宠溺,“怕什么,她乐得你给她个弟弟妹妹。”
说完,她一手挽着傅淮安,一手牵着刚刚放下双手的孟卿然朝着殿内走去。
明明早就知道了真相,可亲眼看到这一幕,裴楚钰还是心如刀割,每一个画面都像是在他的心尖上寸寸凌迟,将他的整个灵魂都撕扯得破碎淋漓。
怎么能不痛呢?
这两个丢下熟睡中的他去陪别的男人的人,一个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支撑,一个是他付诸全部爱意亲手带大的女儿啊。
他抬手碰到一片湿润,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哭,负心之人,不值得他流泪。
只要再等等,再等等,他就能离开这里,回到他自己的轨道了。
次日清晨,裴楚钰醒来时,孟初棠和孟卿然已经回到了驸马府,在侍女的服侍下更衣,回头看见他醒来,朝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阿钰,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他心中刺痛,不知两母女演技怎会如此之好。
才刚陪完傅淮安,第二天又能面不改色的来陪他。
他没有说话,颤抖的闭上了眼,等他们携手走出驸马府时,才睁开早已湿润的睫毛,坐起了身。
简单梳洗之后,裴楚钰再一次去了一趟钦天监。
“付大人,九星连珠引发异象的方位确定是东南方吗?”
尽管他早就已经问过了许多遍,但仍旧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一次若能成功,他便能回到他自己的世界,若失败,他恐怕便只能葬身在这异世了。
“驸马,老夫十分确定,方位就是在东南方。”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裴楚钰才终于放下心来离开了钦天监,回到了驸马府,一进殿,却发现殿内格外热闹。
今日孟初棠早早遣散议政的大臣们,早起的孟卿然也并没有去国子监,再加上负责“教导”郡主民生的傅淮安,此刻殿内一片其乐融融,
不知他们在讨论什么,兴起时,孟卿然笑弯了眼,更是直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她笑得正欢,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门外的裴楚钰,连忙退开离傅淮安远了些,起身看向他时,脸上慌张之意尽显无疑。
见她这幅样子,傅淮安不免心疼起来,连忙将她护在身后,开口替她解释起来:“郡主殿下尚且年幼,只是以为那是表达喜欢的方法,还请驸马勿怪。”


景元八年,净慈寺。
裴楚钰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虔诚跪拜之后才低喃出声,
“三十三日后便是百年难遇的九星连珠,信徒唯有一愿,愿能成功穿越回现代。”
话毕,他抬头望向前方金碧辉煌、慈眉善目俯瞰世人的佛像。
他只有这一个愿望,也只期盼这一次,一定一定要成功。
裴楚钰思绪飘飞之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悄无声息来到了他的身边,伸手将他从蒲团上扶了起来。
二人穿着华贵,大的身披绣着金线凤纹长袍,头戴红玉凤凰金步摇,小的穿着粉色襦裙,一头黑发挽成两个可爱的发髻,看向他时,眼中的心疼与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阿钰,你身子弱不要久跪,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本宫,本宫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嫡姐长公主,本宫都能替你实现,你无需向神佛祈愿。”
孟初棠率先开了口,身旁小小的孟卿然一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替他揉着膝盖,一边应和着孟初棠的话,
“是啊父亲,你还有儿臣呢,只要父亲想要的儿臣穷极一生也会为父亲寻到的。”
至尊无上的长公主和郡主的承诺,此刻听见的若是旁人,怕是会满心喜悦,可裴楚钰却只是沉默不语,没有回应她们的话。
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正想要的,就是离开这对母女。
对于他的沉默,两人也没有太过在意,只以为是他因为身体虚弱有些累了,便直接下令结束了祈福。
下山的马车就停在了寺庙之外,裴楚钰连忙被母女如珍似宝的搀扶着上了马车。
净慈寺离京城不远,短短的一段路程,两个人忙前忙后,生怕累到饿到冷到了他。
正值冬日,马车内暖烘烘的,点心也早就在裴楚钰上车之前准备好,放在了马车内的小茶几上,他的身后是孟卿然小心垫好的软枕,而他的面前,是孟初棠刚刚倒好的茶水。
马车晃晃悠悠朝前驶去,马车外,小丫鬟的议论声也传了进来。
“以前只听说过殿下和郡主都对驸马极为宠爱,还以为是夸张了些,如今伴驾出行,才知道夸张的不是传言。”
“可不是,真羡慕驸马……”
议论皇室本该被责罚,但或许因为她们也只是说了几句羡慕,孟初棠便也没有计较,
裴楚钰吃着点心,听见她们的议论声,心中却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马车驶进城墙,又换乘轿撵,最后在驸马府门前停下,宫人替他收起厚厚的披风,因为已经提前派了人回来准备,三人进入府邸之内时早就已经烧起来上好的银丝碳。
明明还是冬日,殿内却温暖如春。
裴楚钰自当年受伤后身体就变得格外虚弱畏寒,孟初棠本就爱他如命,自那之后更是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送到他的面前。
譬如一尺万金的布料,她让人做成了地毯铺满了整个府邸,最昂贵的银丝碳更是随处可见。
他才刚刚在软榻上坐下,孟卿然便又带着人端来了一盘荔枝,看着他的眼中写满了求夸奖,
“父亲,这是刚从岭南快马加鞭送过来的荔枝,父亲快尝尝!”
她边说边拿起一颗荔枝剥好讨好般递到他面前,果肉饱满,晶莹剔透,一看便知道吃起来的味道一定很好。
可他早就不爱吃荔枝了。
他正要摇头,贴身的丫鬟就走了过来,
“殿下,驸马,郡主殿下,膳房那边已经备好了膳食,是否要现在传膳?”
一听这话,孟初棠和孟卿然对视一眼,而后同时看向裴楚钰,语气温柔,“本宫待会儿还有要事要处理,就不陪阿钰一同用膳了。”
她话音刚落,孟卿然也跟着开了口,“父亲,儿臣课业还有些问题要询问母亲,下次儿臣再陪父亲一起用膳吧!”
两人都以为裴楚钰听了她们的话会生气,连怎么哄他的话都想好了,谁知他却淡淡道:“正事要紧。”
闻言两母女瞬间松了一口气,孟卿然从怀里拿出来刚刚在寺庙求来的三个同心锁,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那父亲用完膳,可要等儿臣和母亲回来,到时候再一起戴上同心锁,祈求我们一家人同心!”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孟初棠和孟卿然母女俩才念念不舍的离开了驸马府。
裴楚钰看着她们相携离开的背影,并没有将她们刚刚的话放在心上。
他当然知道,她们急着离开不是因为政务和课业,而是,迫不及待的要去见傅淮安。
之所以没有拆穿她们的谎言,不过是因为……他已经要离开了。
裴楚钰并不属于这里,他来自现代,高三那年意外穿书,才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书中世界。
穿书之前,他最心疼的就是这本书里的反派病娇黑莲花,也就是孟初棠。
她幼时受尽羞辱,书中男主傅淮安随手丢给她的那件外袍,就是她感受到过的唯一善意,她因此爱傅淮安爱得痴狂,偏偏书中男主只爱女主,而她做尽天下坏事,杀父杀母杀兄杀弟杀友,唯独对傅淮安柔情,最后更是为傅淮安挡箭,万箭穿心而死。
所以在发现自己意外穿进来这本书,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拯救孟初棠。
他给了她所有的爱,陪着她从默默无闻的失势公主,走到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一步步改变了她的结局,而她也将他视为毕生信仰,爱他如命,同他成婚生子。
成婚当日,孟初棠便不顾天下反对,请了圣旨,许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公主府唯他独尊。
成婚第一年,她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取名为孟卿然,出生便被立为郡主,只因这是她和最心爱的男人生下的孩子。
之后的每一日,她都将他宠得如珍似宝。
他体弱畏寒,她就在他的宫殿之内放满价值连城的银丝碳暖炉;
他喜爱兰花,她就让工匠在宫中辟出了一个专门移植来各种品种的兰花;
他不喜黑夜,她就遍寻世间,找到仅此一颗的南海夜明珠讨他欢颜。
因为她宠夫如命,故而连带着他们年仅四岁的女儿孟卿然也日日黏着他这个父亲。
裴楚钰本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书中男主傅淮安出现了。
一夜之间,他的妻子,他的女儿都被吸引,仿佛眼里都只能看见他了。
她们瞒着他将傅淮安安置在了民间的一个府邸,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出宫偷偷与他私会。
他的妻子孟初棠同他晚上欢好,他的女儿孟卿然竟还主动为他们遮掩。
想到发现真相的那一日,他至今能感受到那时的痛彻心扉。
裴楚钰骤然红了眼,思绪从回忆里拉回,视线重新落在她们离开前留下的同心锁上。
他面无表情的拿起,然后毫不犹豫,将它们全都丢进了一旁正在燃烧之中的暖炉之中。
再也不会有什么一家同心了。
他要回家了,这两母女,他都不会要了!


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
他被送回了驸马府,心口的箭矢已经被妥善拔出,只有隐隐的疼痛提示着他不久前才刚刚受了伤。
见他醒来,孟初棠和孟卿然连忙凑了过来,脸上满是心疼与愧疚。
两个人皆是双眼通红,俨然是几夜未睡的模样。
“阿钰,都是本宫不好,当时的情况实在太过紧急,本宫和卿然才护错了人,你打本宫吧……”
孟卿然更是瘪起了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却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来,“父亲,是儿臣没有保护好您,对不起……”
裴楚钰看着她们愧疚的模样,心中却如同一潭死水。
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在危险时刻都选择了别人,说不心痛是假的,他自从十年前从现代穿越而来,便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给了她们,
可傅淮安不过一次露面,便能轻而易举将这一切全都抹去。
中箭的那一刻,他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伤口更痛,还是心更痛,可现在想想,又觉得无所谓了,
再过不久,他就要彻底离开这个世界,将她们还给她们最爱的傅淮安,他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为两个不相干的人伤心了。
他不愿说话,孟初棠和孟卿然母女却仍旧每天都守在了他的身边,搜罗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哄他开心,试图让他早些消气。
不管是价值连城的珊瑚摆件,还是民间新出的新奇小玩意,即便裴楚钰从未接受过,他的府邸里也仍旧接连不断送进来了不少。
这晚,裴楚钰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耳边却突然传来了异样的声音,他睁开双眼,借着微弱的烛光终于看清了声音的来源。
是傅淮安。
而旁边被他揽着腰的,正是刚刚温柔哄他入睡的孟初棠!
此刻,傅淮安堂而皇之的站在裴楚钰的床边,低头在孟初棠唇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她的手搂着他的腰,头也配合着他的动作仰起,任由他的唇在自己脸上肆无忌惮。
直到听见了裴楚钰翻身的动静,才拉开了和他的距离,凑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话,
“小点声,不要吵醒了阿钰。”
他不满的在她身上蹭了蹭,直到听见她的轻哼声才肯罢休,“有时候真恨不得受伤的是我,这几天你们天天围着他,我都见不到你们。”
“别胡说,你受伤了是想让本宫疼死。”她连忙紧张的捏了一下他的脸,声音里却满是无可奈何。
“可我就要你陪我。”傅淮安的声音低沉,凑在她的耳边轻轻吹着气,撩拨得她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可想起就躺在床上的裴楚钰,却又犹豫了起来。
就在她迟疑着拿不定主意时,另一道刻意压低后仍然显得稚嫩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兴奋的情绪溢于言表,“母亲,淮安哥哥,你们安心去吧,我也想要个小弟弟小妹妹了,我在这里拖着父亲,不会让他发现的!”
听见孟卿然这句话,孟初棠也不由笑了出来,低声说了句:“好声照顾父亲”后,便由傅淮安拦腰抱了起来,匆匆朝着隔间而去,
脚步声消失没过多久,隔壁便紧接着传来了清晰入耳的呻吟声。
“殿下,轻点。”
“轻不了,重一点,才能说明本宫有多爱你。”
“是吗,殿下有多爱淮安。”
“爱到恨不得死在淮安身上。”
裴楚钰仍旧紧闭着眼,装作从未醒来的模样,眼泪却无声从眼角滑落,他紧紧咬着下唇,都要被他咬出了血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哭出声来。


次日清晨,孟初棠和孟卿然早早便离开了驸马府,议政的议政,去国子监的去国子监。
一瞬间,殿内便只剩下了傅淮安和裴楚钰。
他施施然从隔间走了出来,在他的床前站定,眼中满是高傲与挑衅。
“驸马,明人不说暗话,昨晚其实你都听到了吧?”
“其实也不止昨晚哦,初棠姐姐很喜欢我的身体,每一晚都要来我这,要了足足十几次。”
“噢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受伤的这段时间,初棠姐姐和郡主殿下送到你这里的东西,其实都是我挑剩下不要的,就连你养身体用的那些药我一句不舒服,她们也全都先送到了我那边。裴楚钰,你看你有多失败啊,你的妻子,你的女儿心中的第一位全都是我呢。”
傅淮安本以为会看到裴楚钰伤心垂泪的模样,谁知他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半晌后,突然开口,说出的名字,却让他心下一惊。
“岑卓兮呢,你之前不是很喜欢她的吗?”
“你怎么会知道她?”傅淮安脸色骤然一变,但很快便又缓了过来,重新挂上那副高傲的笑容,“她都已经落败了,哪里还配得上我?”
傅淮安从小便立誓一定要跻身皇室,自然只有孟初棠这样最尊贵的公主才能配得上他。
裴楚钰看着他那得意洋洋的模样,面上露出一丝不解。
他不明白,为什么,书中男主会不爱女主了。
难道就因为自己改变了反派的命运吗?
裴楚钰更不明白,如今面前这个,只想站到高位的傅淮安,当年为什么会丢给孟初棠那件外袍。
毕竟那时的孟初棠,看上去可是最不可能登上翻身的那一个。
他这样想着,便也这样问了出来,“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给她外袍?”
傅淮安笑得倒是十分坦然,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私心,“自然是因为广撒网才能多捞鱼,你看如今我不就押对了吗?”
裴楚钰看着他,良久,忽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傅淮安被他突然的笑吓了一跳,不明白他怎么被挑衅到了面前,还能笑得出来。
可他只是笑得越来越深,没有回答傅淮安的问题。
自从那天之后,傅淮安每天都在等着裴楚钰对他动手。
起初,他还以为裴楚钰只是比较有耐心而已,直到又是几天过去,他却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去质问孟初棠,也没有因为他们的关系而歇斯底里,就仿佛他真的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发生那天面对面的挑衅一样,只是每天都一如往常去找钦天监,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东西。
又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傅淮安实在没有耐心再继续等下去了,无奈只能选择了自己动手。
在某次他主动去见了裴楚钰之后,就突然病倒了。
当着孟初棠和孟卿然的面,口吐鲜血,直接就倒了下去。
母女俩慌的不行,当即便传了太医,经过诊断才得知是中了蛊毒,想要解毒,便只能用下毒之人的鲜血作为药引。
为了找出下毒之人,孟初棠和孟卿然两人追问了许久傅淮安最近都吃了些什么东西,他才一脸委屈,吞吞吐吐的说出了“实情”。
“今天我只吃过了驸马送来的糕点,可是我与驸马无怨无仇,他怎么会突然对我痛下毒手呢?”
他说着替裴楚钰辩解的话,实际却直接给他定下了罪。
他一边说着话,还一边吐着血,模样凄惨又可怜。
孟初棠和孟卿然不明白裴楚钰怎么会突然发难,只是犹豫之间看着他这副模样,最终还是心疼占了上风,当即便沉着脸下了令。
“去把驸马带过来。”


裴楚钰没有说话,只是仍旧看着孟卿然的方向,看出了女儿慌乱,孟初棠便轻咳了一声,转移起了话题,“本宫听闻阿钰这个月去了五次钦天监,是有什么事吗?”
他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可他总不好说是因为他要回家。
正想着该如何找个借口推诿过去之时,另一道男人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听说不日会有九星连珠,天有异象,很是壮观,殿下,郡主殿下,我也想去看看,可以吗?”
提起钦天监,傅淮安的眼中都闪着细碎的光芒,与孟初棠对视上的那一刻,霎时间,她竟觉得自己的心跳漏掉了一拍。
鬼使神差的,她直接便答应了下来,还给出了最高的规格,
“这有何难,届时本宫带你上瞭星台观星!”
话刚出口,在场所有奴婢便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孟初棠这才察觉出不妥,瞭星台是她与裴楚钰成婚的地方,素来只有皇家贵胄才能上去观礼。
思及此,她连忙走到裴楚钰面前,像是生怕他误会:“阿钰,你莫要多想,本宫只是觉得瞭星台本就是为了观星而存在,若只是因为我们在上面成了婚便不允许旁人靠近,有些可惜了而已……”
孟卿然也连忙从傅淮安的身后走了出来,拉了拉裴楚钰的袖摆,跟着劝说道:“父亲,瞭星台空着也是空着,多一个人上去,不也能热闹一些吗?”
两人接着劝说的话正酝酿着,可去看他的神色时,却发现裴楚钰的面上没有愤怒,没有委屈,也没有伤心,仿佛只是听说了一件在普通不过的小事而已。
见她们看了过来,裴楚钰更是直接点了点头,
“殿下和郡主决定就好。”
孟初棠看着他那副似乎什么都可以不在意的模样,忽然心头骤然一紧。
从什么时候起,她的阿钰,好像变了。
如同上次她想接傅淮安进府居住,其实已经提前准备了许多理由,
譬如让他做孟卿然的夫子,譬如让他做府医挂个闲职,譬如她只是出宫时偶然尝到了他做的糕点,觉得手艺不错,便将人带进宫,往后想让她也能时常尝到……
可最后她只提了第一个方案,他便如同这次这般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大度得过了头,让她莫名觉得有些心慌。
她忽然又想起他们定情那日,她还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公主,什么都给不了他,所以她问过他会不会后悔,那时,他摇头摇得坚定且毫不犹豫,
“初棠,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在我的世界,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所以,如果哪天你背叛了我,我就会永远从你身边彻底消失,上黄泉下碧落,你再也寻不到我踪迹。”
那时她怕得厉害,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一遍遍的亲他,吻他,说自己永远都不会让那一天到来,求他不要离开她,她承受不了那个后果。
可如今的她,违诺了。
只因她实在控制不了自己,傅淮安从前就对她释放过善意,她本就念念不忘,如今再次重逢,而且他的身上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让她控制不住往他身上吸,仿佛爱他是与生俱来一样。
但若要让她放弃裴楚钰,仅仅只是想到他会难过,孟初棠便觉得心就痛得仿佛要撕裂开来一般,所以,她只能这样偷偷的瞒着。
但如今一看裴楚钰这什么都事不关己的模样,她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孟初棠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见他有些疑惑的看了过来,只觉得喉中艰涩,下意识靠进那人怀中,“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本宫准备为你办一个宫宴,阿钰觉得如何?”
裴楚钰将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面上仍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殿下决定就好。”
这场生辰宴办得十分盛大,裴楚钰坐在孟初棠的身侧,和尚且年幼的孟卿然一同坐在宴席的最上方,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来贺。
宴席过半,裴楚钰喝多了酒,跟孟初棠说了一句去更衣后便先离了席。
在廊下吹了会儿风,他的意识才清醒了些,便准备返回宴席,却在路过一个角落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随即传来的安慰声却令他无比熟悉。
是孟初棠。
“乖,本宫发誓,此次阿钰有的你也有,甚至比他还要多好不好?”
她的话音刚落,孟卿然那稚嫩的声音便也紧跟着传了出来,“淮安哥哥莫要吃醋了,我给淮安哥哥准备的也比给父亲的多呢!”
裴楚钰自嘲的笑了笑,只当自己什么没有听见,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里。
回到生辰宴后没有多久,孟初棠母女俩和傅淮安便也一前一后回到了生辰宴上,几人才刚刚坐定,一支箭矢便裹挟着凌厉的风声呼啸而来。
“有刺客,护驾!”
现场瞬间混乱成一片,无数的箭矢蜂拥而来。
裴楚钰本能的抓住身侧人的衣袖,却发现本该坐在他身边的母女俩,在混乱刚起的瞬间,纷纷弃他而去,扑到了傅淮安的面前。
“噗嗤”一声,箭矢狠狠刺进他的心口。
颤动的箭尾带来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哑了声音,他本就体弱,哪里经受得住这样一箭,当即苍白了脸,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鲜血喷涌而出,明明朝他靠近的人越来越多,他却觉得周围惊呼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完全消失。
意识彻底消散之前,他似乎看见了那个曾说会永远爱他的孟初棠,目呲欲裂朝他奔来,也似乎听见了那个说以后长大了要保护父亲的孟卿然,哭得撕心裂肺。